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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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偌大的602再一次剩下郁時南和霍周兩個人。
郁時南洗完澡就坐在床上發呆, 他穿了身珊瑚絨的鵝黃色睡衣，屈起雙腿將腦袋擱在膝蓋上，安靜而沒有焦距地望向遠處。
明年起, 宿舍內大概只會剩下他一個。
之前還沒有那麽強的實質感，偏偏這會霍周在浴室洗澡, 淋浴聲停下的剎那, 所有的雜音跟著一齊消失了般, 有限的空間變得無限的壓抑。
郁時南輕聲嘆口氣。
他不確定自己可以適應這樣的氛圍。
“怎麽。”霍周擦著頭發站在下面瞧他, “是舍不得顧敞，還是陳青礬啊？怎麽沒見你為我嘆過氣。”
“剛剛那口氣, 有三分之一是為你嘆的。”郁時南精準地說道, 半晌, 又垂下腦袋，“我就是怕你們都走了，我會適應不了。”
“少擔心那些有的沒的。”霍周說, “我什麽時候讓你一個人過？”
郁時南聞言一楞。
仔細想想……
好像確實是這樣。
他因為骨折一個人在醫院的時候，霍周找了三名泳隊隊員陪他；他拖著打石膏的腿回到宿舍靜養的那一個月, 霍周把劉家樂叫來了宿舍。
“真的哎！”郁時南又開心了。
“金魚腦子。”霍周小幅度搖搖頭。
這滿是無奈的形容換來得是郁時南亮晶晶的雙眼。
霍周一看就知道這是要給自己發好人卡。
“打住。”霍周伸手阻止，“我都聽膩了。”
郁時南深吸一口氣，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
幾秒鐘過後, 又按捺不住地上下劃動胳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躺在雪地裏。
“腳。”霍周坐在床邊，說。
郁時南用力往下挪挪身子, 然後把腿搭在霍周的大腿上。
霍周熟練地給他按摩起腳腕。
這已經成為他們兩個每晚睡前的必備項目——郁時南能好得這麽快，跟霍周的精心養護不說100%掛鉤, 但至少有80%是出在霍周身上。
郁時南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清爽。
他扯過被子用力攢成一團，接著把臉埋進裏面, 狠狠吸了口氣，微微平覆下高漲的情緒後，他才重新露出顆腦袋。
眼前依舊是霍周那張俊逸脫俗的臉。
只是此刻正垂著眼給他揉捏腳腕，所以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低眉順目的淡然溫和，這對於多數情況都處在灼灼勝負欲下的霍周來說，是很少見的。
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但卻每天晚上都沒有抱怨地重覆進行。
郁時南凝視他良久：“霍同學，你以後真的不打算談戀愛嗎。”
“怎麽。”霍周擡眼。
“感覺很可惜。”郁時南想了想，“而且，你一看就是那種不會出軌的好男人，有孩子的話，也會是很負責任的好爸爸。”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霍周給他把腳撇到一邊，旋即蹙眉，“催婚？我爹我娘都沒催我你在這裏催上了。”
“還不會出軌，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出軌，我天天在外面東奔西跑，養六十個小情人都不是問題；還負責任的好爸爸，依照我的水平，整個北半球的新生兒都得姓霍，到時候我連孩子的臉都記不全，你少在這裏給我扣高帽。”
“……啊？”郁時南有點失望。
“知道我什麽尿性了。”霍周說，“以後就別在這裏叭叭叭的慫恿我去做這些。”
“可我覺得你不會這樣做哎。”郁時南雙手交疊墊在腦袋後面，一雙純然透徹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如果我是女生的話，肯定會很想嫁給你這種人。”
霍周：“……”
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我確實是個好男人。”霍周厚著臉皮自賣自誇，“你說得沒錯，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隨賀女士，愛貧嘴。”
“是吧。”郁時南笑眼彎彎，“所以我們兩個以後還是不要搭夥過日子了，我不想耽誤你談戀愛，你那麽好，跟我一起單身一輩子的話太可惜了。”
霍周：“…………”
可惜在哪裏？是只見過我一個好男人嗎？
“睡了。”霍周冷聲開口。
“晚安。”郁時南舒服地縮進被子裏。
隔天一大早，霍周還沒睡醒就被床下窸窸窣窣的聲響吵醒了，他略微一蹙眉，猝然睜開眼，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滅老鼠。
結果老鼠沒見著，只有一只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呆頭鵝。
“你大清早幹什麽啊。”霍周還沈浸在要脫鞋抽老鼠的情緒裏。
郁時南緩了一會才回過神：“哦，我想……去體育館B看看。”
“想練舞？”霍周問。
郁時南猶豫幾秒，點點頭：“要來不及了，得快點準備。”
霍周知道在這種事上拗不過，但還是有點生氣郁時南會做出這種瞞著他去做的行為。
他居高臨下的盯了郁時南一會，面色不善地轉身：“等我五分鐘洗漱，送你。”
郁時南乖乖地抱著書包在一邊站著，一副等候發落的鵪鶉模樣。
“你看森麽。”霍周嘴裏杵著牙刷，透過鏡子不悅地看向他。
“我不是故意不叫你的。”郁時南擡起那雙純然真摯的眼睛。
“呸——”霍周吐了口牙膏沫，扭頭對他冷笑，“你當我這倆眼長了是喘氣的是吧？”
“……我看你都沒醒。”郁時南越說聲音越小。
“是啊。”霍周氣笑了，“您昨晚說得那是人話？還我沒醒，我沒死都是好事，勞駕以後睡覺前用啞巴來要求自己，你那話我聽得那叫一個寒心。”
“不好意思。”郁時南每次道歉都很誠懇，“我就是不想耽誤你。”
“可別。”霍周用力搓洗著臉，“我能對我自己負責就行，沒什麽耽誤不耽誤，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至於連這點思考能力都沒有，鑰匙合不合適只有鎖知道，聽到沒，我選擇的肯定是我所傾向的。”
“可我怕你後悔。”郁時南輕聲嘆口氣。
“是嗎。”霍周扯過毛巾擦臉，然後偏過腦袋，“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哪怕因為打架被退隊，我也沒後悔過，郁時南，我就是這種對當下做的所有選擇都保持高度自信的人。”
依舊是熟悉的面容，冷淡平靜。
但硬生生被郁時南從這副無波無瀾的表情中，窺探出一絲不容忽視的認真。
良久後，郁時南笑了。
“霍同學，你剛洗完臉的樣子好好看。”
“這還用說。”霍周不屑一顧。
但心情卻不可避免地好轉起來。
……媽的，好煩。
被拿捏的感覺，好煩。
霍周痛恨自己的不爭氣。
“走吧。”郁時南踮起腳來，用力勾上霍周的脖頸，語氣雀躍，“那就讓我們兩個不婚人士一起搭夥過日子！”
“奴家早就是官人的了。”霍周岔開點腿，嬌羞地捶了下郁時南的胸膛。
“好！”郁時南被他逗得直樂，半晌，生澀地伸出根手指挑起霍周的下巴，“今晚來床上，爺賞你！”
“喲——”霍周揶揄的目光中滿是新鮮感，“不錯啊，跟誰學的？”
“不告訴你。”郁時南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耳朵根都紅得不成樣子。
“瞞著我？”霍周給人抵在墻上，開始撓他癢癢，“說不說，郁時南，哪兒學來的騷.話？我可沒對你這樣說過，跟誰學的，說不說，啊？說不說？”
郁時南瞬間縮成一團，笑得快喘不上氣，笨拙地用手去擋，只換來霍周更激烈的挑逗，到頭來笑到大腦缺氧，直直歪靠在霍周的肩窩處，兩只手虛虛地抓著霍周的手腕，用氣音重覆：“別鬧我了……”
霍周一下子心軟得不行。
甚至燃起一股要把郁時南揉進骨頭裏的沖動。
大抵人就是這樣，面對可愛的事物都想摧毀。
心理學上怎麽描述來著，萌系侵略性沖動。
是的。
就是這樣。
不是他變.態。
霍周終於肯給人放過。
郁時南捂著肚子靠在墻上緩了好久。
“這麽脆弱？”霍周問。
“你還說……”郁時南語氣帶上點埋怨。
“知道脫敏療法式戒斷嗎？”霍周把他的書包背在身上，又起了壞心思，“就是從接觸低劑量的過敏原，到慢慢增大劑量，從而……”
“你想幹嘛。”郁時南嗅到絲不對勁。
霍周瞇起雙眼，開始活動雙手：“你說呢？”
“別——”郁時南頓時蹲下蜷縮起身體。
但……
意料之中的瘙.癢並沒有到來。
郁時南試探性地掀開眼皮。
然後就對上霍周那雙平淡的眼睛：“不早了，該走了。”
郁時南：“…………”
到底是怎麽在正經和不正經之間無縫切換的。
兩人一路來到體育館B。
恰逢啦啦操社團的那名學姐也在——當初就是她引薦宋回給郁時南做底座的。
遠遠看到郁時南的身影後，學姐頓時沖上來。
霍周默默挪個腳步，將人嚴嚴實實擋在身後。
“有什麽事嗎？”郁時南探出顆腦袋。
“嗐呀！”學姐也是一臉的悔恨，“還不是底座那件事！都給我整得無語死了，我已經把宋回踢出社團了，但場館是公用的，他非要跑來練舞我也沒法給他弄走……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他是那種人。”
霍·掃描儀·周確認安全之後，便像個推拉門一樣自動挪到了一旁。
郁時南聽了至少整三分鐘的道歉。
他表面上好脾氣地“嗯嗯”應著，實則已經散漫到開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霍周就跟臺制冷機一樣杵在旁邊專心制冷。
“反正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學姐唉聲嘆氣。
“嗯嗯。”郁時南笑起來，“沒關系的，本身社團還要排節目，底座就少，我都理解。”
“是啊，而且底座對於肌肉力量要求非常非常高，普通人還做不了。”學姐繼續唉聲嘆氣，“大部分都是體育生，雖然底座練起來不算很難，但沒比賽的時候誰樂意來弄這個，還不如在宿舍躺著。”
“嗯嗯。”郁時南點點頭，“他們平時訓練已經很辛苦了，確實沒有必要再參加過多的課外活動，休息不好容易分心勞神。”
“可不嗎。”學姐嘖嘖兩聲，“最主要的就是花滿杯的初賽和省文藝匯演撞了，不然絕對能給你調出來個人手，這樣吧，初賽你先找霍周應付一下，等省公開選拔賽開始的時候，我再來想別的辦法。”
“嗯嗯。”郁時南習慣答應。
……等等？
找誰應付？？
郁時南愕然清醒。
學姐嘿嘿嘿地笑起來。
霍周正在一旁兢兢業業地扮演制冷機。
結果迎面就撞上股不懷好意的視線。
什麽鬼。
霍周不悅地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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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起, 宿舍內大概只會剩下他一個。
之前還沒有那麽強的實質感，偏偏這會霍周在浴室洗澡, 淋浴聲停下的剎那, 所有的雜音跟著一齊消失了般, 有限的空間變得無限的壓抑。
郁時南輕聲嘆口氣。
他不確定自己可以適應這樣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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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口氣, 有三分之一是為你嘆的。”郁時南精準地說道, 半晌, 又垂下腦袋，“我就是怕你們都走了，我會適應不了。”
“少擔心那些有的沒的。”霍周說, “我什麽時候讓你一個人過？”
郁時南聞言一楞。
仔細想想……
好像確實是這樣。
他因為骨折一個人在醫院的時候，霍周找了三名泳隊隊員陪他；他拖著打石膏的腿回到宿舍靜養的那一個月, 霍周把劉家樂叫來了宿舍。
“真的哎！”郁時南又開心了。
“金魚腦子。”霍周小幅度搖搖頭。
這滿是無奈的形容換來得是郁時南亮晶晶的雙眼。
霍周一看就知道這是要給自己發好人卡。
“打住。”霍周伸手阻止，“我都聽膩了。”
郁時南深吸一口氣，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
幾秒鐘過後, 又按捺不住地上下劃動胳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躺在雪地裏。
“腳。”霍周坐在床邊，說。
郁時南用力往下挪挪身子, 然後把腿搭在霍周的大腿上。
霍周熟練地給他按摩起腳腕。
這已經成為他們兩個每晚睡前的必備項目——郁時南能好得這麽快，跟霍周的精心養護不說100%掛鉤, 但至少有80%是出在霍周身上。
郁時南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清爽。
他扯過被子用力攢成一團，接著把臉埋進裏面, 狠狠吸了口氣，微微平覆下高漲的情緒後，他才重新露出顆腦袋。
眼前依舊是霍周那張俊逸脫俗的臉。
只是此刻正垂著眼給他揉捏腳腕，所以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低眉順目的淡然溫和，這對於多數情況都處在灼灼勝負欲下的霍周來說，是很少見的。
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但卻每天晚上都沒有抱怨地重覆進行。
郁時南凝視他良久：“霍同學，你以後真的不打算談戀愛嗎。”
“怎麽。”霍周擡眼。
“感覺很可惜。”郁時南想了想，“而且，你一看就是那種不會出軌的好男人，有孩子的話，也會是很負責任的好爸爸。”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霍周給他把腳撇到一邊，旋即蹙眉，“催婚？我爹我娘都沒催我你在這裏催上了。”
“還不會出軌，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出軌，我天天在外面東奔西跑，養六十個小情人都不是問題；還負責任的好爸爸，依照我的水平，整個北半球的新生兒都得姓霍，到時候我連孩子的臉都記不全，你少在這裏給我扣高帽。”
“……啊？”郁時南有點失望。
“知道我什麽尿性了。”霍周說，“以後就別在這裏叭叭叭的慫恿我去做這些。”
“可我覺得你不會這樣做哎。”郁時南雙手交疊墊在腦袋後面，一雙純然透徹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如果我是女生的話，肯定會很想嫁給你這種人。”
霍周：“……”
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我確實是個好男人。”霍周厚著臉皮自賣自誇，“你說得沒錯，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隨賀女士，愛貧嘴。”
“是吧。”郁時南笑眼彎彎，“所以我們兩個以後還是不要搭夥過日子了，我不想耽誤你談戀愛，你那麽好，跟我一起單身一輩子的話太可惜了。”
霍周：“…………”
可惜在哪裏？是只見過我一個好男人嗎？
“睡了。”霍周冷聲開口。
“晚安。”郁時南舒服地縮進被子裏。
隔天一大早，霍周還沒睡醒就被床下窸窸窣窣的聲響吵醒了，他略微一蹙眉，猝然睜開眼，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滅老鼠。
結果老鼠沒見著，只有一只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呆頭鵝。
“你大清早幹什麽啊。”霍周還沈浸在要脫鞋抽老鼠的情緒裏。
郁時南緩了一會才回過神：“哦，我想……去體育館B看看。”
“想練舞？”霍周問。
郁時南猶豫幾秒，點點頭：“要來不及了，得快點準備。”
霍周知道在這種事上拗不過，但還是有點生氣郁時南會做出這種瞞著他去做的行為。
他居高臨下的盯了郁時南一會，面色不善地轉身：“等我五分鐘洗漱，送你。”
郁時南乖乖地抱著書包在一邊站著，一副等候發落的鵪鶉模樣。
“你看森麽。”霍周嘴裏杵著牙刷，透過鏡子不悅地看向他。
“我不是故意不叫你的。”郁時南擡起那雙純然真摯的眼睛。
“呸——”霍周吐了口牙膏沫，扭頭對他冷笑，“你當我這倆眼長了是喘氣的是吧？”
“……我看你都沒醒。”郁時南越說聲音越小。
“是啊。”霍周氣笑了，“您昨晚說得那是人話？還我沒醒，我沒死都是好事，勞駕以後睡覺前用啞巴來要求自己，你那話我聽得那叫一個寒心。”
“不好意思。”郁時南每次道歉都很誠懇，“我就是不想耽誤你。”
“可別。”霍周用力搓洗著臉，“我能對我自己負責就行，沒什麽耽誤不耽誤，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至於連這點思考能力都沒有，鑰匙合不合適只有鎖知道，聽到沒，我選擇的肯定是我所傾向的。”
“可我怕你後悔。”郁時南輕聲嘆口氣。
“是嗎。”霍周扯過毛巾擦臉，然後偏過腦袋，“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哪怕因為打架被退隊，我也沒後悔過，郁時南，我就是這種對當下做的所有選擇都保持高度自信的人。”
依舊是熟悉的面容，冷淡平靜。
但硬生生被郁時南從這副無波無瀾的表情中，窺探出一絲不容忽視的認真。
良久後，郁時南笑了。
“霍同學，你剛洗完臉的樣子好好看。”
“這還用說。”霍周不屑一顧。
但心情卻不可避免地好轉起來。
……媽的，好煩。
被拿捏的感覺，好煩。
霍周痛恨自己的不爭氣。
“走吧。”郁時南踮起腳來，用力勾上霍周的脖頸，語氣雀躍，“那就讓我們兩個不婚人士一起搭夥過日子！”
“奴家早就是官人的了。”霍周岔開點腿，嬌羞地捶了下郁時南的胸膛。
“好！”郁時南被他逗得直樂，半晌，生澀地伸出根手指挑起霍周的下巴，“今晚來床上，爺賞你！”
“喲——”霍周揶揄的目光中滿是新鮮感，“不錯啊，跟誰學的？”
“不告訴你。”郁時南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耳朵根都紅得不成樣子。
“瞞著我？”霍周給人抵在墻上，開始撓他癢癢，“說不說，郁時南，哪兒學來的騷.話？我可沒對你這樣說過，跟誰學的，說不說，啊？說不說？”
郁時南瞬間縮成一團，笑得快喘不上氣，笨拙地用手去擋，只換來霍周更激烈的挑逗，到頭來笑到大腦缺氧，直直歪靠在霍周的肩窩處，兩只手虛虛地抓著霍周的手腕，用氣音重覆：“別鬧我了……”
霍周一下子心軟得不行。
甚至燃起一股要把郁時南揉進骨頭裏的沖動。
大抵人就是這樣，面對可愛的事物都想摧毀。
心理學上怎麽描述來著，萌系侵略性沖動。
是的。
就是這樣。
不是他變.態。
霍周終於肯給人放過。
郁時南捂著肚子靠在墻上緩了好久。
“這麽脆弱？”霍周問。
“你還說……”郁時南語氣帶上點埋怨。
“知道脫敏療法式戒斷嗎？”霍周把他的書包背在身上，又起了壞心思，“就是從接觸低劑量的過敏原，到慢慢增大劑量，從而……”
“你想幹嘛。”郁時南嗅到絲不對勁。
霍周瞇起雙眼，開始活動雙手：“你說呢？”
“別——”郁時南頓時蹲下蜷縮起身體。
但……
意料之中的瘙.癢並沒有到來。
郁時南試探性地掀開眼皮。
然後就對上霍周那雙平淡的眼睛：“不早了，該走了。”
郁時南：“…………”
到底是怎麽在正經和不正經之間無縫切換的。
兩人一路來到體育館B。
恰逢啦啦操社團的那名學姐也在——當初就是她引薦宋回給郁時南做底座的。
遠遠看到郁時南的身影後，學姐頓時沖上來。
霍周默默挪個腳步，將人嚴嚴實實擋在身後。
“有什麽事嗎？”郁時南探出顆腦袋。
“嗐呀！”學姐也是一臉的悔恨，“還不是底座那件事！都給我整得無語死了，我已經把宋回踢出社團了，但場館是公用的，他非要跑來練舞我也沒法給他弄走……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他是那種人。”
霍·掃描儀·周確認安全之後，便像個推拉門一樣自動挪到了一旁。
郁時南聽了至少整三分鐘的道歉。
他表面上好脾氣地“嗯嗯”應著，實則已經散漫到開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霍周就跟臺制冷機一樣杵在旁邊專心制冷。
“反正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學姐唉聲嘆氣。
“嗯嗯。”郁時南笑起來，“沒關系的，本身社團還要排節目，底座就少，我都理解。”
“是啊，而且底座對於肌肉力量要求非常非常高，普通人還做不了。”學姐繼續唉聲嘆氣，“大部分都是體育生，雖然底座練起來不算很難，但沒比賽的時候誰樂意來弄這個，還不如在宿舍躺著。”
“嗯嗯。”郁時南點點頭，“他們平時訓練已經很辛苦了，確實沒有必要再參加過多的課外活動，休息不好容易分心勞神。”
“可不嗎。”學姐嘖嘖兩聲，“最主要的就是花滿杯的初賽和省文藝匯演撞了，不然絕對能給你調出來個人手，這樣吧，初賽你先找霍周應付一下，等省公開選拔賽開始的時候，我再來想別的辦法。”
“嗯嗯。”郁時南習慣答應。
……等等？
找誰應付？？
郁時南愕然清醒。
學姐嘿嘿嘿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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